也是奇了怪。
这么想着赵氏低头去看拎着兔子灯的小姑娘,没来由地生出满腔怜惜,小姐年岁稚嫩,瞧着就教人喜欢。
“乳娘走快些!”
她已经迫不及待想去哄阿娘开心了。
昨儿个打碎了阿娘心爱的小泥人,她吓得脸都白了,一不敢向阿娘承认自己的错误,二也晓得阿娘没了小泥人会难过,于是瞒着主院的人关起门来小半宿没睡,在乳娘帮助下做好这盏兔子灯。
她攥紧手里的灯笼,希望阿娘能看在灯笼的份上不要太生气,太伤心。
小孩子单纯,所思所想都摆在脸上。
当娘的哪能真和女儿生气呢?
相反赵氏陪小姐做了半宿灯笼,不知夫人晓得了会如何责怪她。
明知不该放纵小孩子熬夜,可是……谁又能拒绝她家小姐央求的眼神呢?
她摇摇头,抱着怀里的人加快步子。
“阿娘!”
小郁枝双脚落地,小心拎着兔子灯朝娘亲跑去。
柳薄烟贵为柳相嫡女、礼部尚书敬之爱之的发妻,身体流淌‘荆河柳’的血脉,模样自然是一顶一的好。
以她的家世、长相,入宫为妃都使得,昔年及笄之后求娶者几乎踏破相府门槛。
若非年轻颇有才情的郁文替相爷挡了一刀,这柳家的女儿他也求不得。
柳薄烟此时正为‘小泥人碎了’感到心伤,见到粉雕玉琢的女儿,面上倏然展露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