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弦一动,好生搂着美人光滑的肩膀:“咱们进拓拓州了,我卖了墨王临行送上的美玉,接下来咱们可以坐驴车回去了。”

“驴车?”

“嗯呀,驴车。”季平奚不自在地摸摸鼻子:“玉是好玉,奈何拓拓州的人不识货,我跑了好几家当铺,换回十八两银子。

“我给咱们置办了两身行头,再算上回京路上的一应花销,剩下的银两只够买驴车了。”

八千里的磋磨,生是磨去公主殿下的各种毛病。

不用靠两条腿走路,驴车也挺好的,就是看起来不光彩。

所以季平奚这一路都打算蒙着面纱回京。

这么落魄尴尬,遇到熟人就不好了。不说是长阳公主罢,好歹也是天下第一,丢人不能丢到家。

听她说明来龙去脉,郁枝窝在她怀里叹气:“墨王看着老实,实则蔫坏。”

“谁说不是呢。”

临行赠金银不更直接么,赠美玉?季平奚绝对不信他不知玉在拓拓州根本不值钱的事。

三年之久降服这头猛兽,她觉得值。

“要不要再睡会?”

“不睡了。”郁枝不好意思地揪着她袖口,腼腆道:“我好饿,有、有吃的吗?”

三年多了,就起先那半年吃饱过。

哪怕到了玄漠王庭,墨王设宴款待,为拿出公主妃的沉稳气势她都格外矜持,仅仅吃了半饱。

她眼神流露出的对食物的渴望刺痛季平奚的心,公主殿下逼回上涌的泪意:“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