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后殷筠,是她那个时代的传奇,天下贤良女子的表率。
可惜太贤良,名声比帝王还大,先帝忌惮殷家,担心外戚做大早想借机整治殷家。
先帝的确爱殷筠。
又爱,又敬,又怕。
所以得知殷筠与人私通,那个男人根本听不进其他人的话,勃然恼怒。
一个男人可笑的自尊和自卑,在他这体现的淋漓尽致。
正是拿捏住这点,她得以将殷筠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合欢殿内殷筠面对她的步步紧逼散漫从容,至死都从容,仿佛饮的不是丧命的鸩酒,而是世间难寻的玉液琼浆。
不仅先帝害怕殷筠,燕绘也是怕她的。
所以殷筠必须死。
她死了,燕绘才有把持朝政的可能。
燕太后叹了又叹,常年打鸟,终被鹰啄了眼。
“见过陛下。”守在殿外的宫人躬身行礼,季萦身穿天子袍走进大而空荡,死气沉沉的长明殿。
长明殿,偿命殿。
帝心深不可测。
他步步沉稳地走到燕绘身边:“你女儿要成亲了。”
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敌人。
‘母子俩’博弈多年,他懂得怎样开口最能刺激面前的人。
燕绘抬起头,死死看着羽翼丰满举手投足有帝王风范的男人:“荆河柳?”
季萦轻笑:“不然呢。”他闲适地坐在檀木椅子:“你该庆幸皇姐不像你,否则朕必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