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天喜地,满目喜庆,季平奚不由得想起上回‘纳妾’的情景。

那时她纳妾来拦路的卫道士乌泱泱的,变着花儿骂她离经叛道冒天下之大不韪,今日倒是成了锯嘴的葫芦,安安分分猫在人群。

看着人群中熟悉而憋屈,想道喜又难为情的面孔,公主殿下忍笑:还是父皇的名头好使,父皇一道旨意颁下来这些人连个屁都不敢放。

权势好,权势妙,长阳公主摸着那段绸带送新娘子进喜轿。

郁枝的小手猝不及防被拍了一下,又羞又惊。

季平奚趁着送人入轿的机会在她耳畔说了句勾人的情话,闹得郁枝坐进喜轿一颗心都止不住扑腾。

“起轿!”

人逢喜事精神爽,殿下一声喊,天地都跟着崭新明媚起来。

郁母上前几步,舍不得女儿。

“奚奚会好好待她的。”季容总算为侄女说了一句好话。

柳薄烟笑中带泪,柔弱情态瞧着根本不像四十出头的女人,多年来的磋磨竟也没折了她的美貌。

瞧着迎亲的队伍走远,她如释重负,为女儿感到由衷的开心:“可算是嫁出去了,不容易啊。”

“……”

季容面色古怪,低声笑道:“瞧你这话说的,咱们女儿很难嫁出去吗?”

以枝枝的秉性美貌,跟了谁那是谁的福气,没见她那好侄女一副捡了大便宜的傻样,拐了人就跑,生怕慢一步这婚事就不成。

柳薄烟嗔看她:“你好好说话。”

容姐姐愈发不正经了。

什么叫做“咱们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