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枝二十三岁还没嫁人,大龄,穷苦,有个瞎眼母亲做累赘,一没动过情,二不晓得情字的可怕,以妾之名一头栽进去丢了魂……

柳薄烟神色变幻,忽而道:“你素日都是怎么欺负她的?”

“啊?”

某人脸红红,呆呆地说不出话,平白看得人心里添堵。

“忙你的罢。”

柳薄烟不再搭理她。

“……”

季平奚红透的小脸逐渐转白。

她本就是聪明人,一来二去倒是将郁母的心思猜得差不离,手拿汤勺,眼睛盯着快要熬好的解暑汤:“不敢欺瞒岳母,我没动心以前其实也是喜欢枝枝的,若是不喜欢,哪会一眼就上心?”

“你是喜欢她的色。”

妇人一语中的。

“是好色。”这点她不反驳。

“女欢女爱哪有那么纯情的?反正我不纯情。我不好她的色哪会兜兜转转好她这个人?

“动心有时是一霎的事,有时也有漫长的过程。

“明悟心动的过程我未曾薄待她,小婿若存心百般淫辱磋磨人,哪有脸站在这和岳母陈情?

“我虽浪荡,也知进退。”

熬煮好的酸梅汤盛出来倒进瓷白的小碗,撒上一小撮桂花,放凉,继而被下人送进冰窖。

柳薄烟半晌没言语,季平奚不敢在这时打扰她,默不作声。

“罢了,先学择菜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