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四这是……在调戏她?

魏平奚散散漫漫地翘着二郎腿,一双笔直细瘦的大长腿夺人眼目。

她好似没看出‘母亲’面上的不妥,笑吟吟:“孩儿也打心眼里认为仪阳侯配不上您。魏汗青一副痴情模样,骨子里没多少清高,母亲瞧不上那样的。”

她把话说开、说透,对名义上的‘父亲’不留一点情面,颜晴心生欢喜:“难为你这样想。”

“我不是他的女儿?”

“你确实不是他的女儿。”

魏夫人放下茶盏:“阿四,有些事你自己清楚就好。”

“是啊。”魏平奚肩膀垮下来:“孩儿清楚。”

“沮丧什么?舍不得那妾?”

“舍不得。”

“方才还说舍得,骗我?”

“孩儿哪敢骗母亲。”她抬起头:“固然舍不得枝枝,但母亲发了话,是要妾还是要母亲,我心里有数。”

这话入了颜晴的心,便是要母亲不要妾。

虽说将自己和一个身份低贱的妾放在一处实在不成体统,颜晴还是舍不得苛责她。

“父亲,是画上那人吗?”

“是。”

“母亲爱他?”魏平奚起身与母亲同坐一把椅子:“和儿讲讲?”

她和小时候一般缠着颜晴要听故事,颜晴停下捻动佛珠的手,亲密地挽着女儿的胳膊:“他是很好的人,你见过他,知他姝色。可比那色相更惹人的,是他的胸襟气魄,还有为心上人折腰的温柔。

“温柔是真的,强势也是真的,聪明是真的,狠心也是真的,见过他那样的人,心哪会被旁人勾去?

“说起来,我比你姨母更早认识他……”

“更早认识?”

“不错,更早认识幼年时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