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身世她有事没事就爱盯着那对瓷娃娃看。

郁枝本想提醒她魏夫人古怪的态度,然而扪心自问,哪个心思纯正的女儿会用淫邪的想法揣测爱重有加的母亲?

奚奚再是性子古怪,对魏夫人那是打心眼里敬重。

她是孝顺的好女儿,好女儿受不了有人说她母亲一句不好。

再者……

郁枝不敢想,若这猜测是真会带来怎样的后果?

从头到尾,恐怕奚奚才是最两难、最受伤、最难堪的那个人。

魏平奚枯坐书房。

放在桌上的一对瓷娃娃快被她看出花。

瓷娃娃是娘娘所赠,玉雕的兔子也是娘娘所赠。

看着那只神态肖似郁枝的白兔子,她眉眼弯弯,放下玉雕重新捧起背后写着‘奚奚’的白瓷娃,指腹抚过米粒大小的字样。

字是姨母所刻。

见字如面。

她偷偷在心里喊了声“娘”,悉心收好瓷娃娃和玉雕,陷入长久的发呆。

……

乾宁宫内,颜袖再次被噩梦惊醒,额头满是汗。

“娘娘?”

大宫女宁游在外屋喊道。

颜袖坐在床榻,冷汗浸湿内衫——她梦到她的女儿死了,孤零零地倒在血泊,死不瞑目。

这梦来得太突然,她手脚发软,重重喘息两声。

是梦,梦都是反的。

是反的。

颜袖脸色苍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