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了大半夜,哪有不疼的道理?”颜袖捏着勺子喂她喝药:“先把药喝下去,待会母后喂你槐蜜。”
“嗯……”她依偎在皇后怀里,病了一场,说话有气无力:“母后,您能多疼疼儿臣吗?儿臣、儿臣才是您的亲骨肉,那魏平奚,不过是外甥……”
她一副不答应不肯喝药的架势,皇后娘娘眉眼映出两分疲惫:“好,快喝药。”
季青杳苍白的脸露出笑:“谢谢母后……”
再是对女儿严苛的母亲,在面临女儿生死大事上都会选择退让妥协,此法于外人来看或许藏着阴谋,但在颜袖看来,这是实打实的阳谋。
慈母之心,轻易不可赌。
赌输了,输的是女儿的命。
颜袖不敢赌。
她一夜未睡,精神不济,看着女儿服下药后,她坚持不住,大宫女宁游搀扶她回房休息。
公主醒了,来探望的人很多。
颜家两房的夫人离开后,魏夫人踏进那扇门。
季青杳虚弱地坐在床榻静待。
母后已然回房歇下,谈话未结束前没人可闯进这间房来。
“娘。”
她声音悲切。
魏夫人无动于衷:“太后让你来的?她知道了?她何时知道的?她想威胁我?”
一连串的问题打断季青杳好不容易酝酿出的孺慕,她神情倦倦:“我是你的女儿,你就不管我的死活吗?”
“我的女儿只有奚奚一人,你算什么?”
“为见亲娘一面,我不惜跳湖自伤,染了风寒……”
“那是你活该,离远点,省得过了病气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