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太后疲惫地阖上眼。

过去很久,季青杳出现在她身边,悉心为她揉肩:“皇祖母,皇姑姑会想明白的。你做的一切,可都是为了她。”

“还是你懂事。”

太后拍拍孙女的手,季青杳柔顺地服侍她。

……

一路回到乾宁宫,宫人退去,皇后不错眼地盯着自己的外甥:“你好大的能耐,敢在福寿宫拔剑?”

魏平奚老老实实跪在地上,眉眼耷拉:“情势紧急,不得不出手,我若不拔剑,能不能熬到姨母相救都未可知。”

“你还有理了?”皇后被她气得心头一梗:“我若不在,你当如何?”

“后宫的风吹草动哪能瞒过姨母这双眼?”

“认真点!”

“哎,是。”

她正色道:“姨母不在,我就只能杀出重围,或许用不着见血,姨母不在,陛下总不会见死不救。陛下深爱姨母,于情于理,怎能见她疼爱的外甥死在这宫中?”

“本宫是不是还得夸你一句审时度势深谙人心?”

“平奚不敢。可我那时只能进不能退,我若退了,死的就是枝枝。”

皇后气消下来:“你冒犯太后,一会去外面领三十杖,喊得越大声越好,懂吗?”

“懂,姨母要给太后一个交代。”

她这般令人省心又操心,颜袖招她近前来:“不是我要打你,我打你,是在护你,明白吗?”

“明白。”

“这后宫也不尽是我的眼目,起码福寿宫此刻在说什么做什么,我一概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