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圣明,确是一张药方,上面红笔勾画之物,便是平奚所求。”

上来就讨要番邦进贡良药,她做足乖巧模样,上身跪得笔直。

“准了。”

“谢陛下!”魏平奚诚恳叩首,不好意思笑笑仍是跪着不起来。

“你还要求何事?”

她两辈子加一块都鲜少求人,不免脸皮微红:“姨父见过我那妾了,也知她是荆河柳家的人,外甥想……为她求一块御赐免死金牌。”

大太监嘴角一抽:好一个狮子大张口,魏四小姐当真不客气!

御赐免死金牌,那是能随便求的吗?

他又道:前头还喊“陛下”呢,这会倒是晓得喊“姨父”,姨父姨父,看在皇后娘娘的面子陛下都不能薄待这外甥女,四小姐这是有备而来啊。

先时以姣容公主的事作为突破口,趁着陛下心软起了怜惜愧疚之情,该要的一点不含糊,该拿的半点不手软。

厉害。

是个人物。

算计了人心又不失坦荡,难怪娘娘喜欢。

因女儿一事季萦确实对她怀有说不明的亏欠之意。

他与皇后多年教导,膝下的女儿还是头也不回地长成他们最不想看到的样子,这是为人父母的无奈和无力。

看着老实跪在玉砖的外甥,季萦脑海浮现的却是多年前乾宁宫里倔强忍哭的孩童。

小女孩下唇被咬破,固执地盯着自己,要他给她一个交代,一个公道。

仿佛他若存心偏袒女儿,她就会对整个皇室失去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