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种不种的,难听。”

四小姐有美妾在侧,喝杯茶都要人喂,被说言辞难听,她咽下茶水:“你说我究竟是不是魏家的女儿?”

“应该是罢。不是的话,侯爷哪能容你在府里蹦跶这些年?”

“这也不见得,十八年来我有父亲和没父亲一个样,他活着死了与我干系不大。”

四小姐眉眼弯弯:“你胆子不小,我问这话你也敢答。”

郁枝嗔她:“是你先问我的,你问了不要我答,那你问这做甚?闲着无聊吗?”

魏平奚喜欢她身上的这股劲,穿着衣服恃宠而骄,脱光了又很是知情识趣。

“来一粒蜜饯。”

她好似没手,郁枝无奈地从碟子拈了一粒酸梅蜜饯喂到她嘴边。

酸酸甜甜,魏平奚腮帮子一边鼓着:“这话我问翡翠玛瑙,反正她们是不敢答。

“你敢答,所以你才是本小姐的妾。魏家水深,我左瞧右瞧都瞧不出魏汗青哪来的能耐福分生出我这般的仙女。”

她口称“仙女”,郁枝不自觉看向她那张脸,四小姐若不开口说话,那是真的仙。

“一大家子,满满的俗气味。也真难为我。”她半真半假地发出感慨:“你还记得大哥去势那日祖父与我的那番谈话吗?”

郁枝想了想:“记得。”

“你就不觉得哪里奇怪?”

“你们祖孙关系本就奇怪。”

魏平奚微怔:“不错,你说的对。从我很小的时候祖父就不喜欢我。他看着我,像在看他宿世的仇人。但我要说的不是这个。”

她眯着眼,歪头果核吐在雕花玉盘:“大哥被废,祖父质问我,我问他我到底是不是魏家血脉,他的反应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