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千道一万,不还是惦记?

吴嬷嬷打心眼为郁枝感到高兴——四小姐性子怪是怪,对自己人也是真的好。

单看她眉头不皱眼睛不眨地为没入门的妾花银子,没入门如此,入了门更得护着。

半个时辰后郁枝辗转醒来,大梦一场,睁开眼早不见吴嬷嬷的身影,她睡眼惺忪地盯着头顶的床帐,不知想到何事,脸颊晕染漂亮的薄红。

竟是又梦见四小姐了。

她软着筋骨在锦被翻来覆去,鼻子微皱,好似从被衾闻见熟悉的沉水香。

总不会是四小姐来过罢?

她笑了笑,为自己荒唐的想法感到莫名的羞耻。

门栓完好无损,枕被更没落下可疑的头发。

郁枝穿好衣服走出门,问过红儿,得到理所当然的回答,再看满院子人再正常不过的模样神情,遂将此事抛之脑后。

不过四小姐究竟要何时才能来看她?

她如今所学尽是为她一人,若得不到她的悦纳,学来学去,总归教人沮丧。

眨眼又是一月。

金乌西沉,吴嬷嬷顶着半边天的晚霞走进郁枝的画室。

“嬷嬷?”

郁枝放下画笔。

吴嬷嬷看她几眼,再三确认美人养得挑不出一丝不妥,她稳定心神:“稍后去沐浴焚香,入夜嬷嬷带你去惊蛰院。”

“去惊蛰院?”郁枝眉梢添喜:“我可以回去了?”

“算不上回,四小姐只说让你暖床。”

“暖、暖床?”

“习惯了就好了。”吴嬷嬷绕到她身边如同正经的仆人伺候主子,扶着她细嫩的腕子:“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