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千万别想不开了。既走了这条路,第一步走不稳,哪还有什么以后呢?”
心思倏地被戳破,郁枝发自肺腑地感慨能在魏家生存的人不说旁的,眼睛倒是毒辣。
一眼看破她想多学手艺的心。
艺多不压身,以后四小姐腻了她,踏出陵南府她和阿娘还有安身立命的本钱。
她想得美,真应了嬷嬷那句话——第一步走不稳,何谈以后?
得了这番警醒,郁枝加倍地顾惜自个。
学过四艺,入夜,嬷嬷又教她怎么拿捏主子的心。
郁枝学得认真,吴嬷嬷走后,她放下床帐,忍羞进行每晚的‘养护’任务。
据说这般日复一日的滋养,不仅能保她养出一副绝妙的冰肌玉骨,新婚夜也能少受许多苦,且更敏感,会更容易得了趣味。
说得好听是妾,难听一些,不过是以色侍人的玩物罢了。
她认清自己的身份,懂了面临的处境,其中兴许有很多难与人道的委屈,然一想到她受的这些苦楚不是白受,哭够了她还会重新鼓起面对的勇气。
为了阿娘眼睛复明,也权当拿这身子报答四小姐的搭救之恩。
郁枝很清楚一个道理:不舍,难得。
通俗点,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豁不出去,就有可能被更恶劣的人吃得骨头都不剩。
比起不知名的男人,四小姐是她最好的选择。
郁枝面红耳热地伏在枕被,满室飘荡美人骨肉窜出来的香汗。
一月的经历,再不是流水巷内被瞎眼阿娘护着的娇娇女,郁枝一朝想开,以令人咋舌的速度成长。
最肉眼可见的进步是她渐渐能忍住在人前害羞。
小院里的婢子闲暇时和她谈及女女之事,娇弱的美人也能支棱着耳朵不动声色地听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