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起来了。
这么一张见之忘俗的脸蛋儿,她想起为何会生出熟悉感了。
她见过她。
在她枉死的前世。
说见过或许不大贴切,郁枝想了想,暗暗纠正自己的措辞——应是她与阿娘在最落魄时受过此人的恩惠。
看她沉默,魏平奚还以为吓到她,方起的兴致落下去三分,一双幽深的眸子慢转,竟是沉了声:“我画的不好看吗?”
“你画的?”
郁枝被惊了一跳。
她总算有了其他有趣的反应,魏平奚落下去的兴致慢腾腾浮起来,嗓音清醇绵柔,眼微睨,挺不客气的:“不是我画的,还能是你画的?”
“……”
郁枝绞着手指,心想:我可画不出这么不要脸的画儿!
她再次觑了画卷两眼,黯然地想:也用不起这么鲜艳活泼的颜料。
若她用得起此等精贵之物,何愁不能为阿娘延请名医?又何须要冒着生命危险踏入这宛若迷宫的眷心别院?
她情绪忽的低迷,魏平奚着实喜欢她的脸,身子凑过来,小声道:“怎么不高兴啦?”
好闻的香味扑过来,郁枝看了看挂在墙上的画,蓦地想起前世关乎魏四小姐的风言风语,羞怯地躲了躲。
“躲什么?”
大美人好好的脸皱成小苦瓜,魏四小姐不悦:“我好心请你赏画,你做这样子给谁看?”
她出身魏家,性子上来天王老子的面子都不给,是个不怕死不怕惹事的主儿,一句“做样子给谁看”,郁枝被她凶得红了眼,敛衣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