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惊宴丢掉器具,掷在银盘发出噼里啪啦地响声,眸光微微一转,朝旁边的助手说:“收尾工作你来做。”
男助手赶紧说好,“你去吧顾教授!”
顾惊宴往外走,摘掉带血的
橄榄色手套,又摘掉口罩露出一张禁欲脸,口罩和手套一起往医用垃圾桶一扔,直接从感应手术门走了出去。
他不知道,身后的麻醉师和护士们正在感叹,“太牛了,顾教授三个多小时就做完了,让孙医生做时间起码翻倍。”“嘘——别一捧一踩,小心传到孙医生耳朵里。”“明明就是嘛,顾教授不仅手法绝,速度还很。”
霍东霓一等就是三个小时。
等到最后,手机也没电了,她也不敢乱动怕他随时进来,歪着脑袋靠着沙发眼巴巴地看着门口方向。
顾惊宴一开门。
对上少女澄亮眼眸,像一只小猫似的盯着他。
男人一身橄榄色手术服,头上也是橄榄色的手术帽,细细地看,五官更为明显深刻,眼眸蓄寒潭,却有无边勾人视线的魅力。
他往里走,脱下手术帽放在桌上,黑发被帽子锢得变形,微乱,却丝毫不影响他的英俊。
霍东霓顿时睡意四散,挺直脊背坐好,双手乖乖放在腿上,像是个做错事情等待老师处罚的小学生似的。
顾惊宴扫她一眼,兀自拿起玻璃杯到饮水机旁接水,仰头喝水时,霍东霓直直看着他,看那分明性感的喉结上下滚动,每一下都透着致命的诱惑。
以至于他看过来时,她没忍住,直接咽了一口唾沫。
尴尬死了。
顾惊宴对她的小动作没什么反应,喝完一杯水,把玻璃杯放在饮水机顶部,然后淡淡开口:“叫你上来,是为了给你说,不用三天两头跑医院,我对你这种小女生不感兴趣,会给我造成困扰,影响我的正常工作。”
霍东霓:“”
等他三个多小时,居然说的是这个。
“所以——”她声音清软,尽量不让自己结巴,“所以我这种,到底是哪种?”
这是她很想知道的一个问题。
男人面无波澜,陈诉:“小女生,天天跑到我眼皮子底下晃悠,说要做我女朋友说要嫁给我的,见多了。”
有时候,冷漠的无视已经无法劝队,需要他口头上更加直接的拒绝。
但眼前的小姑娘貌似不这么认为。
她那双明亮的大眼睛,直直凝望着自己,一字一顿地对他说:“万一我成功了呢?”
万一?
顾惊宴从不信万一,他是个完美主义者,要求万无一失事无巨细。
所以,他说:“没有万一。”
毫无温度的四个字,就像是冰碴子似的融进霍东霓胸口里,在这寒冷的冬天里,哪怕室内现在空调温暖,也让她觉得周身冰凉。
青春期的爱恋,来得热烈又迅猛。
然而,还没开始生长,就已经要枯萎结束了。
霍东霓沉默两秒,摇头:“我不会放弃的。”
她第一次体会到心动是什么感觉,没有竭尽全力的试过,怎么能轻易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