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
“霍陈一双儿女争气,俩都是学霸优等生,成绩单堪称完美。只可惜造化弄人,他儿子在12年地震时被压断了腿,17年直接在车祸丧命。至于他女儿嘛就更惨了。”
汪叔没再往下说。
因为星晚看见,汪叔眼里不知何时已经蓄满了泪水,汪汪的一团,没忍住,从眼尾的褶皱纹路里泄出,瞬间在脸上泛滥。
“汪叔,你——”
她止住话音,察觉到自己声线里也有异样。
是淡淡的郁愁。
汪世元自知失态,他一把岁数,在公共场合泪流满面实在不成样子。
拿起桌上现有的抽纸,汪世元迅速地把脸上的泪水抹干净,整个眼圈都是红的。
汪世元被一股浓浓悲伤包围,他低着头看着桌角,视线有些没办法聚焦,像是在回忆一些尘封在时间洪流里的东西。
最后,她听到汪叔缓慢再次开了口。
汪世元说:“东霓那孩子是真的乖,逢人就笑着打招呼,阳光上进。霍陈最稀罕她,冒着被开除的风险偷办补习班,赚钱送她练芭蕾,学物修复,年纪轻轻就已小有名气。后来——”汪世元顿了顿,没说太多后来,只说了句,“实在是天纵英才,令人扼腕。”
星晚用手掐着自己手背,月牙状的指印。青白色的几抹痕迹。
看来她认识霍家的人,汪叔也认识。
见她神色暗淡,汪世元摊了牌,“小晚,我知道你从小性格就倔,凡事都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在你的认知里,事物非黑即白,没有第三种可能性。我就算今天不告诉你,你也会一直查下去。
你和东霓是很好的朋友。不过后来你因为身体原因,失忆过后,就把她忘记了。你别太难过,如果她愿意回来,总会回来的。来日总是可期。”
绝口不提霍西决,这是汪世元的底线。
他不希望星晚想起一切,对于她来说,那些都是梦魇。
星晚从咖啡店出来,手里提着两个咖啡外带纸袋,牛皮色,手提绳拧成一条麻线状。
两杯单独装。
她给沈知南和苏青带的。
在过马路时,星晚拨通沈知南电话,“我怎么进来阿。”
她总不可能光明正大的,走进hk总部,对着前台小姐笑眯眯说,我找沈知南吧。那不就乱套了阿。
传来的,是苏青的声音:“知南在换衣服呢。”
星晚:“”
她学那娇软的腔调,说:“好的呢。我自己上来呢。”
星晚掐掉电话,转
拨了哲号码。
哲当即下楼接她,一层里人流量大,哲又是沈知南的身边人,还是会吸引到不少目光。
她默默跟在哲后面,脚步加。
哲带她乘沈知南专用电梯。
23层,沈知南的办公室。
先是要走长长一段距离,经过外面好几间分工明确的秘书室,再打开一扇纯黑大气的门,再往里,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