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冷冷看着她。
可能是沈家人生来就骨凉血冷, 哪怕沈昭看上去斯润和,周遭也散着寒意,不过与沈知南的截然不同。
前者是孤寂的冷,后者是渗人的寒。
果然是亲兄弟。
沈昭没理会她,一步迈过去, 直接拉开了沈知南的房门。
场面一度很尴尬。
盛星晚就那么站在那里,看着沈昭周身阴冷地迈进房间, 透过男人与墙壁的空距,一眼就看见梁婉儿眼神慌乱地看着闯进来的沈昭。
如一出下不了台的闹剧。
沈昭沉沉面色, 一瞬不瞬地注释着与男人同站一处的女子, 字字缓慢地说了两个字, “回去。”
梁婉儿将下唇咬得冒血珠,低低垂着头,长发掩面用来抵挡沈昭如冰刀般的视线。
她从房间里冲出来, 和盛星晚迎面撞上。
盛星晚不喜欢直窥他人的狼狈时刻, 只若无其事地侧身让路,装作无事发生。
沈知南的目光漫越,直直落在她身上, 他还是那副懒洋洋靠在窗边的作态,眉眼间都是散漫。
他没有管沈昭,直接朝她招招手,“过来,晚晚。”
盛星晚内心抗拒,她只觉得此时房间内环绕着低气流,她若进去难免呼吸都会觉得不顺,但是她也不能无视他。
只好走进房间。
她从沈昭身边走过时,听见了男人隐忍的一声低叹。
沈昭的声音从后方传来,“知南,抱歉,又给你添麻烦了。”
沈昭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
当事人沈知南也表示习以为常,他伸手将女子拉到身前,用指撩起一缕黑发把玩,圈在手指上缠绕着。
“往往最麻烦的,就是女人的感情。”他说。
是阿,盛星晚也这么觉得,别人爱他爱得死去活来,对他来说,也不过是一种包袱。
她正对着沈昭而站,能清楚地看见沈昭眼底蕴满浓厚的墨意,他对沈知南淡淡点头,
“你休息吧。”
沈昭出去的时候,带上了门。
沈知南松开她的发,走到床沿边坐下开始脱黑色皮鞋,见状,盛星晚心想着不打扰他休息,“那我也先出去了。”
没走两步,他就懒懒地叫住了她,“过来。”
盛星晚只好停下,但是没有朝他走过去,侧身望着他,“你不是要睡觉么?”
沈知南人已上床,拿了旁边枕头垫在身后靠在床头。
他找了个比较舒服的姿势,懒懒地倚着说:“你刚才找我,要问什么?”
在客厅里陪奶奶喝茶聊天一会儿,老人家就疲了,也说要午休会儿,她在无聊间隙想到在书房看到的那张毕业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