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勍这次是作为监军来到军中的。闻言,他又拿起杯子,抿了一口,一股淡淡的甘甜在苦味之后萦绕于舌尖。
“监军大人,品茶如此,人生也是如此。有的事情,就如这茶中滋味。你不去尝它的苦,怎么能直接尝到甜味呢?”言下之意,你自己的女儿被你抛下这么多年不管不顾,你现在再来把女儿要回去,就这么容易么?
玉勍是个聪明人,自然听懂了他话里话外的意思。于是反唇相讥:“敢问将军又是在什么立场上对本官说这番话的?”
“自然是以煮茶之人的立场。”谢筇风趣一笑。
“那将军现在可以告诉本官,她在哪里了吗?”玉勍不耐道。
“还请监军大人明言,我这儿将士多得很,您要找哪位,说清楚了,本帅才好帮忙啊。”谢筇继续揣着明白装糊涂,一边给自己添茶,一边不疾不徐地开口。
这还真把玉勍问住了。他发现自己真的一点儿都不了解女儿,连她女扮男装进了哪一营,化名为何都不知。
“她叫寄雪,是第二十七营的将士。不过很快就不是了。”谢筇神秘地说道。
玉勍以为他要放人,大喜着准备开口,却听见谢筇将军把没说完的话一字一句吐了出来:“归来之后,她便是二十七营的统帅,也是本帅唯一的徒弟。”
监军大人差点气得一口把酽茶喷出来。
“女子怎能为帅?”玉勍仿佛义愤填膺。
“本朝哪条律法规定女子不能为帅了?监军大人,那位先朝女帝,不也是一代福泽苍生的明君?”谢筇将军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