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一辈儿的念头,就是这样喜欢顺从当下的生活态度,但是折画和沈方思的念想一样,她坐在沈方思的榻下给她捏腿,声量不高不低地说道:“要奴婢说啊,姑娘出身好又有银钱傍身,在闺中就是享乐的,可一旦出嫁了,就不一样了,姑娘要成为贤妻良母,为男子照看后院,还要给他管束姨娘庶子女,想想就觉得烦的慌,所以嫁人有什么好的,还不如让奴婢守着姑娘过一辈子呢。”
沈方思乐了,眉眼带笑,她取下手腕上的玉镯子直接给折画戴了上去,道:“这喜嬷嬷的话说的有理,折画的呢,也有理,我都挺喜欢的。”
她这一碗水看似端平,可实际上她只是不想让喜嬷嬷生气罢了,到底是照顾她多年的老人了,沈方思不想因为这件小事和她置气。
喜嬷嬷无奈地笑了笑,伸手戳了戳折画的眉心,道:“就你会说些讨喜的话,哄了姑娘开心。”
折画捂着嘴偷笑起来,姑娘身上戴的首饰就没一样是差的,刚刚还赏自己个翡翠镯子,喜嬷嬷想骂就骂吧,反正呀,姑娘更喜欢自己呢。
“喜嬷嬷,咳咳”
分明刚刚喝过茶水,沈方思这时候却突然咳嗽起来,这嗓子眼儿就像是钻进了一团柳絮,难受的让沈方思的双眸都咳出了泪光,她趴在榻上,发髻上的步摇强烈地晃动着,流苏甚至都挂在了发丝上,由此可见她这次的咳嗽有多么的猛烈。
折画急忙拿来阿曼送给她的那个小瓷瓶,倒出两粒托着沈方思的下巴给她喂了进去,喜嬷嬷倒来温水,扶着她让沈方思喝下。
这有了药的压制,嗓子眼的难受渐渐就被药性给抚平,她总算是得到了暂时性的解脱。
半晌后,沈方思无精打采地倚在了矮榻上,眉眼间的憔悴使得她看起来像是一朵刚被风霜雨雪捶打过的花儿,有气无力的。
沈方思的咳嗽一年四季总会纠缠着她一段日子,名医也束手无策,虽然不致命,但是这么咳嗽起来,普通人都有些受不住,更何况是沈方思呢?
她声线有几分暗哑,抬起眸子望向折画,道:“瓷瓶儿里应该没有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