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油头的男人的手背上插着一把尖刀,五指被迫的张开同时掉落下两颗牌来,献血溢出染红了底布。
林友朋见状深吸一口手中的香烟,笑眯眯地缓缓吐出,推了牌冲着万卿拱手道:“万老板,接下来可能就是贵牌坊的家务事了,我等就先告辞了。”
清冷的女人勾唇一笑,看着宾客们缓缓离场,打扫场子,本来就该是东家的义务。
“明日今日牌局的赔偿将会送到各位府上。”
“你……你们怎么知道的……”中年男人疼得本来佝偻的身体更加佝偻,看着女人黑色旗袍走近,行走间有刺绣露出,像是一朵鲜红摇曳的彼岸花。
“哦?那当然是得益于你的好徒弟了……他为了自己可是早已把你的独门手法交了个干净……”女人缓缓走近牌桌,居高临下,语带笑意。
“你……你……怎敢……”方玉贵双目赤红,转过头瞪着黄生和,而小童只是满脸麻木的开口:“我还要照顾我娘,一命抵一命。”
方玉贵听了趴在桌子上绝望地干笑,他是真的对黄生和推心置腹从不怀疑,干笑了几声后,方玉贵说道:“万老板好手法,不怕有一天得报应也被手下人背叛吗?”
女人垂眸转了转扳指,小王隐在黑暗之处,压了压帽檐,小姐为人生性多疑又感官敏锐,一旦有丝毫怀疑就会查个彻底,那些被查出来的叛徒早就不知道沉在江底多少年了。
“万某当然不怕别人的背叛,但每个人背叛万某的机会只有一次,至于报应,赌有赌的规矩,万某让你不能坏了这规矩,何谈报应。”
女人轻笑着,看着四周的黑衣大汉已经取了麻袋来,恐怕这方玉贵已经没法再看到明天的太阳。
方玉贵被捆住,原本挣扎,发现已是无力回天,麻袋口被封上之前,方玉贵微笑着突然问道:“你姓什么?”
“哈哈哈哈哈,你为陈家卖命,你姓什么?”方玉贵被人扛走,麻袋里传来的声响已经渐行渐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