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不把今日在大礼中注意到的细节要处给记录下来,不就比其余国主慢上一程了吗?”
“明日休沐,无须议事,又何必全放到今日来忙碌?”碧槿不以为然,忆起了染蘅的特殊身世,她也不再拘礼,迈步向前,与染蘅并排而立,“我知你想回报圣尊赋予你肉身灵智的恩情,但再怎么急迫,也不能熬坏了身骨。”
“像你们这类从天地灵物中化形而生,祈灵而诞的灵子,不是最该遵循规律和时节,按时用膳、就寝的吗?怎么到你这儿就全变了样?”
“况且…你分明知道,圣尊最想看到的并不是你通过考核,登极加冕,而是你早日觅到良配,有伴相偕。”
“休提此事!”染蘅忽地脸色一变,眼中的笑意也全被决绝占去,“亲尊自己都孑然一身,为何这么执着于我的婚事?”
“我已立志效仿亲尊,以身许国,一生伶仃!”
碧槿呵了口气:“跟我说可没用,你该把这话拿到圣尊面前去说。”
月色愈深,寒气愈重,饶是灵力浑厚,比常人体质更强健的碧槿,在整日奔波后也确有些吃不消了。
犯起犟的染蘅可不是碧槿一个人能应付得过来的。深知再耽搁下去会错失良机,碧槿当即从袖兜里掏出来一白锦袋,塞到了气息不稳,戒备心变弱的染蘅手里。
“——此乃圣尊托臣转交的生辰贺礼!夜色已深,礼送到了,臣也该告退了!”
趁着染蘅低头的空隙,碧槿跳出了斋外阑干,又借助着足下汇聚的竹叶梯与手中结成的竹叶绳,穿梭在了竹林间。
“望主上珍重圣躬——”
“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