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蛋!请我吃个饭你要洗我多少脑壳,少说两句要死啊!赶紧的,我要吃锦瑟的空运海鲜。”
“吃你个头,串串,爱吃不吃。”
谢飞白犹豫片刻后,咬咬牙,“吃,那就少城那家老串串!我一个人要吃两份脑花!”
“我欠你什么了,这么苦大仇深。”
一群人坐在串串店,程燃对一起过来的二层楼算是小股东团体的马宏宇等人道,“怎么不见卢玲?”
谢飞白往日一起的朋友中卢玲这女生性子活泼,程燃倒是印象比较深,结果胡睿说还没来得及跟程哥你说,卢玲出国了,她家把她送澳洲留学去了,本来之前我们是得到消息的,她说出国前大家还聚一下,结果走得急,没抽出时间来,跟她妈和广州那边的亲戚一起走的,把她带过去,就连我们都没跟她最后聚个餐。
马宏宇道,“她爸本来就是门峡水库电力公司老总,大舅一家已经先移民了,她爸这边退休了也会过去,她妈先去那边住着管她,说是房子都买好了,院子绿地都有一两百平,后面一家都决定在那边移民了,到头来,蓉城就是隔洋相望的故乡了,后面估计她读了书也就在那边生活了,以后几代人都在那边了。不过据说那边发达国家嘛,空气好,天也蓝,地方大,还可以玩枪打打猎,巴适得板!”
“哎呀,安逸安逸。总归是很安逸的生活。卢玲家是有钱有那个条件,我们家这辈子努努力,不知道能不能也出去。”胡睿憧憬道。
邓维露出鄙视的表情,“出国玩玩还可以,世界旅行也行,但说要移民,子孙后代都去别人地盘当公民。那就算了,这辈子我还是喜欢我们国家,毕竟要说历史的厚重,就是上下五千年那些灿烂文化,唐诗宋词这些,别国可没有。”
然后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争起来,有说没那么长历史的,有说国外制度如何如何的,有说更自由发达的,有说黄皮肤黑眼睛,血脉就割舍不掉的,要不为啥会有叶落归根,寻根之说。
几个人你说我的,我说你的。其实毕竟都是刚满十八岁的男生,都充满对新鲜事物的憧憬,对人生的一部分归纳总结。
但程燃知道,类似卢玲这样,以前大家几乎天天打闹在一堆,而接下来大有可能往后的人生中最多再见几次面,甚至再难见一面的这种突如其来的远隔分离,可能他们未必眼下立即就能意识到,但其实对他们来说算是第一次这么有分量的一个印记产生了。
而其实这些,也就是眼前的所有人,未来都会面对的事物。
这顿饭大家喝着啤酒,谈笑风生,有时候会提及以前的时候,说起未来好玩的场景,而卢玲不参与亏大了的打趣。虽说整体很愉快,但大家都知道还是缺少了点什么。
吃了饭程燃结账出来,五个人还喝了两件啤酒,才一共收费一百二十块钱。程燃不由得觉得这个时代还是真可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