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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转移话题,”姜母淡淡道,“杜甫还歌过‘安得广厦千万间,大庇天下寒士俱欢颜’,我这房子怎么了,选的就是最小的房子,以我的级别,有超过两百个平方?别人的事情我管不着,风气问题并非一时可解,自己问心无愧就好。你在山海志高意满,对女儿死活却不管不顾,我当然只能接在眼皮底下照看着,省委大院老宿舍距离蓉城十中很远,不像这里出门没几个街区,更方便孩子读书。”

李靖平一时有些语塞。

踩着拖鞋的姜红芍这个时候端着菜上桌了,又扭开了一瓶酒,“杜甫还歌过‘饮如长鲸吸百川,衔杯乐圣称避贤’,今天过节,不谈工作和吵架,好好吃饭行不行?”

“吃饭吃饭!”李靖平折起报纸,搁在桌面上,面对其中一张的时候愣了一下,然后无动于衷的起身,这个时候正看到姜母回过头上桌最后那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李靖平出身寒士,虽然仕途顺畅,但这里面多少都有姜家的庇荫,再加上有个强势的老婆,对于李靖平本人来说,安能没有一些压力和负担。

这种压力无声无形,但总是在生活中日月累。后来工作原因,双方聚少离多,在电话里争吵和冷战也就变多了。

不过好在有个共同的女儿,有的时候也是维系两人的纽带。

姜红芍的优秀自是不必说的,两人也为之自豪,这大概也是双方共同的荣誉感。

这顿饭在姜红芍的调剂之下,还真有一种久违的生活气息。两人的身份,平时的日常,导致双方都有些和日常的生活脱节,只有在女儿面前,这个家才依稀像个家的样子。

这顿饭李靖平喝了半瓶好酒,姜红芍帮忙收拾了碗筷去了厨房洗碗。姜母走出来,坐在李靖平旁边的单人沙发上。

她双腿交叠,背脊挺直,这种天生而来的气质,让李靖平依稀回到了年青时看她如天人的时刻。

姜母不动声色,“看到了?”

李靖平看了看桌上那叠收起来的报纸,点了点头,“她要咱们看的,以你女的心思,能看不到吗?”

姜母眼观鼻鼻观心,“那份报纸上的那个省级校园文化墙评选第一的,就是那个少年?叫程燃?”

李靖平朝厨房那里看了一眼,里面传来水流簌簌的声音,姜红芍轻轻哼着歌,他道,“是啊……”

“是个什么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