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茵然每个月都会固定往卡里打钱作为关思韵的生活费,这些年,应该攒下了不少。只是关思韵从没去看卡里到底有多少钱,也没有花过这里面的钱。这是她不愿意碰的禁地,也可以说是她的固执在作祟。
“茵然,我可以拆开看看吗?”关思韵收下盒子,笑着问,沈茵然点头后,她慢慢把木质盒子打开,一股檀木的香气顺势蔓开。随即,一只红色的玉镯映入视线。关思韵不懂古玩,也不知道古董如何鉴别,但她至少能分辨出玉镯质地的差别。
这里面的血玉和沈茵然手上的玉镯有相同的质感,血玉色泽看上去清透鲜艳,摸上去微凉却不冰人。关思韵知道,这应该是古董,而且玉的质地极好,价格肯定不会低。
“茵然,我很开心。”关思韵心里喜悦于沈茵然送了自己这份礼物,却又觉得这份礼物太贵重。不说玉镯,或许单是装这只玉镯的盒子,都是自己难以想象的价位。
“小韵长大了,是时候戴上这只镯子了。它和我手上的是同一对,这只镯子只有给你才最合适。”大抵是看出关思韵的所思所想,沈茵然柔声道。这只镯子其实早在关思韵18岁的时候就准备了,那时候沈茵然是为了以后作为女孩的嫁妆之一,却不曾想,现在成了给恋人的礼物。
“茵然帮我戴上。”既然沈茵然这么说,关思韵也不再纠结,她抬起手,由沈茵然为她将镯子戴好。两个人手腕细长白皙,一红一缕,将皮肤显得更为剔透。她们戴着镯子的手握在一起,相称又相配。
“沈小茵,我啊,也有一个礼物想要送给你。”
“你的生日,怎么想到送礼物给我呢?”
“送女朋友礼物,哪里要分时间呢?就是想送给你。”
关思韵说着,从包里拿出那条项链,项链是白金质地,是很流行的锁骨链。整个链条极为简单,又两条交错的细链相互交缠,最后尾端是一个缠绕在一起的球结。整个项链表达出的是一种密不可分,相互交织的主题。沈茵然很喜欢,也让关思韵为自己戴上。
“项链还有锁的意思,如果可以,我希望能把茵然永远锁在我身边。”关思韵看着沈茵然脖子上的项链,有些出神。沈茵然没发现她的异常,倾身将她抱住,在她唇上落下一个浅吻。这个吻唤回关思韵的神智,她追上来,将沈茵然抱住回吻她。
“唔…嗯…小韵。”沈茵然被关思韵的热情吻得喘息凌乱,她抬起手,抚着少女柔顺的棕发,这时候,放在包里的手机发出嗡嗡的震响。为了确保今天陪关思韵一整天,沈茵然没有带工作用的手机,只带了私人手机,知道这个号码的人很少。
“小韵,我…让我看一下手机。”沈茵然轻轻推着关思韵的肩膀,总算结束了这个吻。关思韵舔着下唇,好似不知足的小狼,紧紧盯着沈茵然被自己吻红的唇瓣。见对方拿出手机,关思韵有些吃味和不快。她把视线落在手机上,不知道是谁打来的电话让沈茵然分神,双眸越发幽深。
“傅妮,有什么事吗?我说过,今天不处理任何工作。”
“沈总,不是工作的事,是纪祁,他喝醉酒不小心从楼梯上滚下来,摔断了腿,正在医院,需要您来一下。”
傅妮声音很急,显然是纪祁联系不到沈茵然,才会托她来找人。现在纪枞文不在加海市,沈老爷子也不可能去医院照顾小辈,能够联络的人就只剩下沈茵然了。听到纪祁出事,沈茵然脸色沉下来,她当然担心,可是…她已经说好要陪着关思韵,今天,是她的生日啊。
挂断电话后,两个人同时陷入安静,傅妮的声音很大,关思韵也听到纪祁出事的消息。这次她没有懂事得主动开口,而是把选择权交给了沈茵然。她想知道,在沈茵然心里,到底是她那个儿子重要,还是自己。
“小韵,对不起,我可能要临时离开一趟,我晚上会尽量回来陪你,无论如何,我必须要先去医院。”沈茵然知道,自己又一次违背了承诺,但是纪祁在医院,自己作为他的母亲,无论如何都得过去。
看着满脸歉疚的沈茵然,关思韵却只觉得可笑。原来,还是自己太天真了,沈茵然的世界有工作,有她的家庭,她的老公和儿子。自己在她心中,究竟能排到第几位呢?是不是在所有的事中,唯有自己没有优先级,哪怕是那个收养的儿子,都比自己来得重要?
关思韵在心里嘲笑自己,目光扫过沈茵然脖子上的项链,只觉得讽刺却又真实。如果,真的能有一把锁,将沈茵然锁在自己身边,就不会这么难过了吧?
“你去吧,我没关系。”关思韵不知道自己是以怎样的表情说出这句话,或许是笑着的,或许是比哭还要难看的笑。可不管怎样,她仍旧是被抛弃的那个,没有任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