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蘅没像对面两人那样礼貌道谢,反而边吃边笑闹着说道:“这弹钢琴的怎么还不过来,是不是瞧见阿姨你过来就不敢来了。”
马屁吹的别扭,但管用,夏之澄笑了半天又往林故安那边说:“你妈妈现在还弹钢琴吗?”
“现在退休在家里比以前时间多了,偶尔也会弹,”林故安像是不经意地把放在旁边的汤碗挪了过来,拿起汤勺喝了一口。
夏之澄没注意,还在笑:“当年你母亲可是我们学院的第一名,谁都弹不过她,专业老师都夸她特别有天分,哪想到她出了学校就去经商了,还惋惜过以她的天分放弃钢琴,未免也太草率了。”
“不过,没想到她弹钢琴也好,经商也不差,我们宿舍的六个人就她最有本事。”
林故安赶紧替母亲谦逊起来,两人你来我往的,才提到的钢琴师就匆匆赶来,悦耳的音乐响起,整个大厅刹那安静下来。
一直没说话的李清河眼神瞟向那已经喝完一半的汤,再望向中间的黑色钢琴,神色索然。
远处的楼房不知何时就亮起的灯,显眼的街道是城市的裂缝或宽或窄的密布在夜景中,黑蒙蒙的云散在天际,隐隐可见电光在其中闪烁,一次凝聚许久的暴雨即将袭来。
钢琴家弹完最后一首秋日私语,四人也起身离开,李家的专职司机早就在楼下等待,夏之澄听到睿睿在家哭闹的消息,面色焦急地和三人告别。
李清河开车,林故安坐在副驾驶上,三人都没说话,连善谈的木子蘅都好像失去了所有精力,瘫坐在后面,望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