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故安端着接好的水走到她背后。
李清河没有察觉,今夜风起,吹着她宽大的白t恤和黑色五分裤,本来就削瘦的小孩显得更加单薄,脚踝的红绳铃铛也被风吹的叮当响,她却不在乎的叼着烟吞云吐雾。
上次在酒吧,林故安就觉得这小孩抽烟喝酒挺特别的,别人是享受,她是自虐似的猛灌猛吸。
手里的烟才抬起落下三次又到了头,旁边放烟的纸盒已经密密麻麻的塞满了烟屁股,她使了点劲塞进去,又点了一支。
林故安叹了口气,走到阳台边学着她的样子两臂搭在栏杆上,仰头望着天空。
李清河还没来得及藏好颓唐的表情,怔怔的看着她,等反应过来,挤出来的笑又落了下去了,又吸了口烟。
她这会和上次酒吧里的表情一样,冷漠又颓唐,眉眼写满了苦闷,像是把世间最痛苦的事都经历了一遍似的。
“林故安,”她说,嗓子被烟熏的沙哑。
烟味掩盖了原本的薄荷清凉的香气,林故安只好再靠近一点栏杆,呼吸着夜风带来的新鲜空气。
没有回应的呼喊,李清河没有坚持,放弃继续莫名其妙的呼喊,三两下把剩下的烟抽完,同样的手法把烟屁股塞进去。
她拿了一条烟出来,现在才抽了两包,随意的把剩下的盒子丢在地上,就倚着栏杆不动,只不过林故安看月亮,她低头看地上的树影。
隐隐约约的浅薄树影像是张牙舞爪的吃人妖怪在无人的凌晨街道借着喧嚣的风发出怒吼企图要破坏了这镇压了自己千年的封印。
脚踝的红绳是道行不深的小和尚的法器只能焦急的叮当响,却连一个大汉的呼噜声都抵不过,只能掩埋在黑色的夜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