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养的怀抱,就是摧毁她防线的最后一击。

不知过了多久,刘稚才恢复了平静。她抬眸,对上了孟养泛红的眼睛。

两个人都没说话,默契地选择不提刚才的事情。

“回去吗?“孟养问刘稚。

刘稚颔首,她不太想说话。

孟养拎着包,跟在她身后。

经过的廊道灯光有些暗,照得刘稚的背影萧索又颓丧。

电视里,春节联欢晚会已接近尾声,病房里充斥着欢笑声。

孟养打开保温盒,将饺子摆在了刘稚跟前。

“猪肉芹菜馅的,我亲手包的。”孟养从袋子里拿出保鲜袋装着的醋,倒在碟子里,“沾点儿。”

刘稚尝了半个,手心遮着脸,擦掉了眼泪。

孟养搬来另一张椅子,坐在她身边。

“情绪调整好了吗?”

刘稚不答。

“如果实在不舒服,可以跟我讲讲。”说话间孟养眼圈又红了,“你一哭我就想哭。”

“所有事情都闷在心底,太难受了。”孟养哽了哽,“不要一个人撑着。”

刘稚望着孟养,不知该从何说起。

从16岁那年姥姥脑梗,从父母吵翻到所有邻居都来看热闹的那个寒假,还是从她拉着行李箱只身一人来到首都的那个夏天,亦或是除夕夜亲身经历的这次死亡……

顿了很久,刘稚哑声道:“我好累,我好想家。”

孟养听了她的声音,眼泪控制不住地落下来。

“熬过这一年,明年回家。”孟养追寻着她的眼睛。

刘稚低低地应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