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康复这块儿。”孟养拨着勺,“我比你要清闲。”

刘稚啜了口粥,没再说话。

孟养熬的粥又香又糯,落到胃里很暖,就这一会儿功夫,刘稚的心脏也被熨烫出了温度。

她太忙了。

这一年来刘稚基本上没喝过粥,有时候连口热乎的饭都吃不上。

这碗粥,喝得她生出种莫名的恍惚感。

她仿佛回到了中学时代,隆冬里下了晚自习,喝了口姥姥熬好的稠粥。米香和温热冲散了一天的疲惫,那种感觉,让刘稚一直怀念到今天。

“明天是白班?”孟养留意着刘稚的微表情。

刘稚又啜了口粥,声音更低了,“本来是白班,同事请假了,我代夜班。”

“几点下班?”

“四点。”

“凌晨四点?”

“凌晨四点。”

“挺辛苦的。”

“嗯。”

孟养问一句,刘稚答一句,弄得像审讯犯人似的。孟养在心里直叹气。

用完晚餐,刘稚执意要和她一起收拾碗筷清理厨房,孟养没拦着她。

刘稚将清洗好的碟子擦干净放到柜子里,孟养一直在偷瞄她指甲盖上的半月痕。刘稚要比她高得多,又正好背对着她,最后一次偷瞄,孟养干脆踮起了脚尖。

刘稚观察力很好,她早就注意到了孟养的小动作,搞不懂孟养到底要看什么,实在没忍住,回望了孟养一眼。

孟养心虚地往后缩了一截,佯装淡定地仰头看刘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