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挂电话了。”沈锦容轻声说。

晏何没有说话。

她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可能是几秒钟、几分钟,又或是过了一个世纪,沈锦容的声音再度响起。她的声音里罕见地带着祈求,语气卑微到让晏何不敢相信这是她爱着的那么骄傲的人——晏何想,她爱的人就应当永永远远地站在高台上睥睨世人、就应当永远无忧无虑,如同高山上无人可及的雪松、如同神明一般。

心脏不知何时产生了细密的痛,这阵痛意伴随着跳动几乎蔓延至全身,在她听到沈锦容几近祈求地说了这句话之后——“明天……我可不可以去送你?”

晏何怔住了。沈锦容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过话。

晏何听到自己沉沉地说了一句:“好。”

不知何时,也不知道是谁先挂掉了电话。她晕晕乎乎地走到客厅,晏光明看了她一眼,问道:“打这么久啊?”

晏何点了点头,回过了神:“一些工作上的事情。”她努力想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轻描淡写,可眼中的复杂早就暴露了她的情绪。

何女士和晏先生也权当不知道,他们对视一眼,何女士便笑着问她:“说起来,你说的喜欢的女孩子,不是李修溪吧?”

晏何和李修溪玩得好,何女士半开玩笑地问起这句话。

“怎么可能。”晏何想也不想的否认了:“人家有对象好不好?”

何女士挑起了眉。

这顿饭吃完之后,晏光明去厨房洗碗,何女士收拾桌子,晏何想把没吃完的菜放进冰箱,却被何女士制止了:“别放了,你明天就走了,放一个月早就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