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何收回了手,又重新把电台调回了原本的频道。

沈锦容对她笑了笑:“没关系的。”

又不是什么大事,为什么小朋友会像做错了事情一样看着自己呢?

沈锦容原本想说,你不用太紧张,可是她发觉这样的话自己已经对晏何说了很多遍了,小朋友有时依旧紧张——可不紧张的时候又让人有点招架不住。

沈锦容扬起唇角,晏何的位置看不到她翘起的那一边唇角,只自顾自地回忆——自己刚才为什么会做那么尴尬的事情?

车子驶过一片田野,晏何发觉相较于城市,其实自己更喜欢平原。一望无际的平原一眼就能看得到尽头,田地里种着大片大片的庄稼,有的田地正中间插着一只稻草人。远远看过去,甚至还能在一些地方看到古建筑的残骸。有的是几堵不知道有多久历史的墙,有的是斜斜靠在地上的残骸。

到底是沈锦容赋予了这段旅程不同寻常的意义、还是这段旅程本身就让她们两个都终身难忘呢?

晏何不知道。

她正视前方,仿佛是在看路,余光却在一直在偷瞄沈锦容。她知道,马上、就在下一个路口,她们要顺着这条路左转,开往海岸的方向。

她逐渐看到前面有一辆公交车正在行驶着,暗红色的公交车上面坐满了人。太阳光就在前方,刺得她眯起眼睛,她看不清那是几路公交车,只依稀觉得似乎和她们要去的地方一致。

晏何把窗户降到一半,风扑面而来,吹进了车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