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了,刚回复的。”提起这件事,李修溪的嘴角耷拉下来:“也没明确拒绝,教授说,‘李修溪同学你好!这是我的第一节 课,希望你可以出席。’”晏何:“……我记得你不是还要去找指导老师——”李修溪叹气:“是啊,我跟张老师都约好了。”
晏何:“……其实我那天没课。”
李修溪眼睛一亮:“救命之恩!我请你吃面!谢谢谢谢!”她一边语气快速地感谢晏何,一边掏出手机给晏何发教室号:“早上八点半!3教学楼203!谢谢姐妹救我狗命!”
晏何:……
小晏没话说,小晏转头看窗户。
窗户外经过形形色色的人,似乎经过的每个人身上都有些特质或多或少的和姐姐有些相似。有的是和姐姐的衣服像,有的是和姐姐的背影像,有的是和姐姐的侧脸像。可是晏何知道,姐姐已经出发去机场了,自己不可能再见到她了。
她突然觉得自己和人间隔了很远的距离,而且这段距离随着自己对姐姐的想念越发遥远。自己明明只是坐在这里,周围却仿佛有一个透明的罩子将自己禁锢着。呼吸、心跳、眨眼的次数,一切都清晰可闻,却又不那么清晰。
——就像是随着姐姐的离开,自己的灵魂也离开了似的。
晏何的魂不守舍一直持续到登机。排队登机时,李修溪跟在她身后,趁着工作人员正在检查前面人的证件,李修溪戳了戳晏何的肩膀:“你没事儿吧?听音乐会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不对劲了。”
晏何摇摇头,坐在□□里听音乐会时,她的眼神总不由自主地朝自己的左边看,仿佛和昨天一样,那里还坐着眼角有艳红泪痣的姐姐。
——只不过,那个位置坐着一个六十多岁头发花白身穿一身黑色西装的老先生,见到晏何频频看过来,他露出了一个善意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