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很想问坐在沙发上的女人,你是对所有人都这样吗?对所有的——醉了酒了、找不到房卡的人,都是如此吗?
可晏何的唇瓣张张合合几次,只是轻声叫了一句:“……姐姐。”
坐在暗红色沙发上双腿交叠的姐姐抬起了头,她已经脱去了灰色的大衣,那件让晏何一眼认出她的衣服正挂在刚进门右手边的衣帽架上。晏何看着她,又想起在歌剧院的时候,看到她穿的这件同样的牙白色羊毛衫时候的事情了。
姐姐——就应当是温柔的、和煦的、清醒克制的,就算是在意乱情迷的时候也不会忘记风度。
晏何知道自己真的喝多了,大脑发晕,站起来的时候感觉天旋地转。她从前一直都认为自己酒量不错,可是却在第一个心动女嘉宾面前露了怯。
站起来又眩晕着倒在床上的一瞬间,晏何想,到底是因为酒精还是因为她呢?
梦一样的。
晏何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勇气,在沈锦容走到床边的时候,她握住了沈锦容的手,稍稍用力,女人没有防备的一个趔趄,躺倒在了晏何的身边。
耳边响着嗡鸣,不规律的尖利而细小的哨声在她的耳朵里来回打转,像是一团塞在耳朵里的棉花,将她与世界隔绝——但又没有完全隔离开来,她依然和世界有着联系,但联系已经不再真切了。
一月的奥地利,一月的维也纳,一月的炽热,一月的焰火。
女人唇边的口红晕了些,大概是刚才喝酒时沾在了酒杯上,晏何有些懊恼自己刚才没能看到那个酒杯上的唇印——但现在已经不重要了。
眼前的女人,真真切切的她,温热的躯体,是晏何和世界依旧连接的钮链。
“姐姐。”晏何又轻轻叫了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