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jito,”酒保小哥说话时带一点点西班牙口音,他对晏何眨了眨眼:“我放了很多薄荷,也许会让你——清醒一点。”
晏何又下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从口袋里拿出钱包,却被制止:“这是我送给你的。”他又对晏何眨了眨眼。
晏何一愣,感激地说了句“谢谢”。
苏打水和朗姆酒混合在一起之后减弱了许多酒精味,晏何抿了一口,顿时尝到了一大口浓郁的薄荷味——直冲天灵盖。
太醒脑了太醒脑了,晏何觉得自己能嗨到明天早上了。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面前的酒杯也下了一半。晏何的酒量不错,但她却恍惚觉得自己听到了除几个好友之外的中文对白。
——是因为太困了吗?还是因为喝醉了?她为什么会觉得自己刚才看到了熟悉的灰色大衣?
那抹灰色就在酒吧的一个角落里,仅仅露出了一片衣角,可是晏何知道自己没有看错那熟悉的灰色——她不知道那个人是不是方才的女人,可是她的心脏狂跳。晏何知道,如果自己不过去看看的话,恐怕会后悔终生。
此时此刻,她甚至听不到酒吧里嘈杂的声音,眼睛死死地盯着那片衣角。
要怎么过去看看呢?要怎么搭话呢?要怎么说话才显得不算唐突呢?
她能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能感觉到滚烫的血液从自己的心脏迸发、蔓延全身,整个世界似乎只剩下她和那个身穿灰色大衣的女人。昏暗的灯光之下,世界仿若全线崩塌,所有的道路悉数塌陷,只有一条——只有她和女人之间的一条道路依旧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