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今只好拿了两个抱枕给她当枕头,先在沙发上歇着。
朝辞侧卧在沙发上,手臂垫在脸颊和抱枕中间,一双修长的腿略往里收,合着眼,安静地躺下了。像是一只透支的大型食肉动物,短暂地收敛起了锋利的獠牙和爪子,养精蓄锐。
但再看她的脸,大概因为极度的劳累,眉眼中表现式的冷漠或笑意都不见踪影,只剩下真实的倦容,美中带着握不住的脆弱感,完全不像是先前险些用残忍的手段杀死杨书琪的她。
长长的头发铺在沙发面上,她是受了伤极其虚弱的病人,易碎而精美,又是每一个细节极其精湛、巧夺天工的艺术品。
陆今看朝辞看得眼神有些发直,那阵热意又开始作祟,她赶紧将视线收回来,去了浴室。
将水调节到最舒适的温度,温热的水哗哗地落入浴缸之中,陆今站在一旁用手背擦擦额头上的汗。
好热。
即便想要努力将思绪放空,可不知道为什么,无论手头上在做什么事,如何努力地想要将注意力分散,朝辞的一举一动依旧死死地缠着她的大脑。
那双藏着心事又专注的深情眼眸,搅得她浑身发烫。
陆今在满是水汽的浴室里深深地喘气,一抬头,看见镜子里的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是满面潮红。
无端地,她想起之前在酒店,朝辞捏着杨书琪时说的话。
“你伤害了我的宝贝还想活命,有这样的好事吗”
她叫我……宝贝。
陆今捂着脸,心窝里后知后觉地泛出幸福又难过的甜意与酸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