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辞呼出一口冷气,肌肤上满是寒意激起的鸡皮疙瘩。
轻轻地抽动腰带,昨晚未来得及拉上窗帘的窗外透出了冬日清晨的第一缕白光。
看看时间,可能再过一两个小时,今今就要醒了。
朝辞索性没去睡觉,戴上手套拿了一枚小巧的金色镊子,去书房里又将那本书捧了出来,坐在书房靠近阳台的躺椅上,小心翼翼地捏起书页,逐字阅读。
无论任何时候,饥渴的感觉都如影随形,只有在真正睡着的时候才能所有缓解——即便因为过度饥渴,几千年来朝辞基本上没睡过几个好觉。
除了睡觉之外,在和饥渴对抗的漫长岁月里,她早就研究出了一套有效转移注意力的方法。
比如高强度的运动,比如极其刺激的气味,甚至是极端的疼痛。
进行一场全情投入的阅读比那些伤害自己的行为稍微温和一些,也比较适合此时此刻早就透支的朝辞。
看了几页,难得的走神。
几个小时前从陆今身边离开的时候,朝辞一如既往用食指的指骨在陆今的眉心轻敲两下。
无论处于半昏迷状态的陆今对周围到底有没有感知,朝辞都用自己谨慎的办法,消除不该留存在她脑子里的记忆。
桂宫会所里的部分记忆是不能要的。
被她从水中抱起来的这一部分也不可以留。
等明天醒来时,陆今会觉得是自己从浴缸里起身,走到床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