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手段她过去常使。在商粲和她都还只是青屿玉衡峰的弟子的时候,她意识到自己有夜游症状的时间其实很早,随后又很快发现商粲每晚的守候。她那时年纪尚小,远不如现在沉稳,鬼使神差般的,她没有告诉商粲。
商粲总把她当做不谙世事的小女孩,处处都把她护的妥帖。也只有云端自己知道,她根本不是商粲以为的那样的人。
她早就有心思,暗涌的,不纯的,难以言说的。在无数个用夜游的幌子讨得一个怀抱和温言软语的哄的夜里,她清清楚楚地知道自己对商粲存着怎样的心思。
人总是贪那一份偏爱。就算是人人称高洁的云中君也不例外。
披上夜游的伪装,却又像是如释重负地卸掉面具。在这样的夜色里仿佛做什么都是可以被允许的,商粲没有半点怀疑,稍显无措地揽住她,云端贴着熟悉的体温,分出半分心神祈祷她擂鼓一样的心跳声不会被商粲察觉。
云端把商粲带到床边,牵她的手去碰那块不明的印记,激起的战栗像是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将触未触的轻颤指尖几乎逼出她带着热意的暧昧吐息,又被她忍住,状似无意地伸手揽心上人的颈。
在无光的夜里,屋子里的两个人分明都各自心怀鬼胎,却又亲密无间地相拥。
也可以,这样也可以。
粲者和云中君的传言甚嚣尘上,算不上是云端刻意而为,但她也确实乐得任由世人说去。不管什么时候,只要是她和商粲的名字放在一起,她总是开心的。
她现在其实没什么顾忌了,只要商粲还在她身边,在她能看得到的地方就可以。向楚铭和盘托出时她也比自己想象的要冷静的多,云端觉得没什么,既然她都已经找到商粲了,那总不会再有什么能将她们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