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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是云端下山游历时险些遇难的地方。楚铭恍然地挑起眉,心中不安的预感却越来越强烈。只能说出主人录制好的字句的纸鹤却不明他的心思,继续一板一眼道:“从山脚小路上去,顺着走,直到看见一颗被火烧过的树为止,再之后就顺着火灰走,我施了术式,不会散开。”

她无甚波澜的声音突然停住了,顿了片刻才重新响起,仿佛刚才的停顿只是楚铭的错觉,商粲的声音冷静到近乎不近人情。

“云端在那里,把她带回青屿吧。”

楚铭脑中轰的一声,还没能完全领会商粲话中的意思,就听到那人的声音又沉寂下去,他急躁地捉住纸鹤,瞪大了眼睛又不敢多用力,好半晌才听到声若有似无的轻声叹息。

“……本来觉得该跟你说点什么,但也想不出什么东西来。”

那人温和地说着,楚铭几乎能想象出她说这话时的模样,若无其事的简直要惹人生厌——

“我曾经在玉衡峰的御音木下埋了一坛酒。”

商粲说的云淡风轻,像是随口闲谈般说道:“这么多年过去,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喝。你想要的话,就拿去吧。”

话音落下,纸鹤最后动了动翅膀,随后灵气散去,再无生气。

“——”

楚铭捧着纸鹤的手微微颤抖起来,他想要用力握紧又舍不得,只死死地咬住了牙,额上都显出些青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