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
知道她还能有心思数落人就还没到最差的地步,商粲忍俊不禁地弯了弯唇角,警告地竖起手指,悄声道:“这地方隔音差得很,别让云端听见。”
谁知挽韶听了沉默半晌,然后担忧地问道:“这地方隔音不好?那你们晚上如果——嗯、有活动的话,动静可千万小点儿,别回头我不小心听见了什么不该听的,还要被你灭口。”
“……”
这花妖真是正经超不过三句话。
解释完误会也吃了药,商粲可不打算再继续和挽韶纠缠下去了,当即默默翻了翻眼睛就打算转身回房,但难得占到上风的挽韶却喋喋不休起来:“想想其实我自己堵住耳朵也可以,你们也不用太顾虑我——但还是要节制些。毕竟你身体还没太好,可别因为打不过云中君而屈居人下了,我可是相信你的。”
对她前面那些胡言乱语全当做没听到,商粲莫名其妙地回过头,迟疑道:“……相信我什么?”
挽韶神秘一笑,没做出应答,而是闲谈般说起另一个似是与之全然无关的话题:“你和云中君同行的事本来在修仙界传的沸沸扬扬,结果两个人突然销声匿迹了这么长时间,世人又不知道有裴琛在和你们同行,故而只能凭空猜测你们的去向。”
她说着刻意停顿下来,尽管商粲心中只有不祥的预感,但在她这番沉默的刻意催促下只好开口问道:“……然后得出了什么猜测?”
“私奔啊。”
挽韶说的高高兴兴:“你刚回来可能还不知道,但你和云中君连话本都出了好几个版本了。流言满天飞,‘粲者x云中君’派和‘云中君x粲者’派吵的不可开交!”
“甚至还有人私下开了赌局。”挽韶志得意满,鼓励地拍了拍面上一片茫然的商粲肩膀,“我的小金库可全都押在这上面了!”
“……”商粲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鬼使神差问道,“……所以你押的是哪边?”
“我当然是粲者x云中君派了!”可靠的挽韶啪啪拍拍自己的胸膛,又补充道,“我还押了赔率最高的项!就等着你让我赚钱呢!”
觉得听到的这些莫名其妙的信息让自己心中已经满是虚无,商粲干干一笑,姑且问道:“赔率最高的是什么?”
挽韶眉开眼笑,下意识提高了声音:“是你们两个将来会有四个孩子!”
重新回到自己房内,商粲在桌边正襟危坐,默默无言。
坐在她身旁的云端几次欲言又止,最终还是犹豫着开口问道:“……刚才、我好像听到挽韶在隔壁说……”
“她在说疯话。”商粲面不改色道,“她就是有这么个毛病,每天必须要说三次疯话,你不必放在心上。”
“……”
这番解释似乎没能完全说服云端,她沉默半晌,还是轻声问道,“……她刚才说的是阿粲和谁会有四个孩子?”
……这客栈到底怎么回事?能不能想想办法把墙壁加加厚?这不是都被隔壁的人听的一清二楚吗?
商粲只觉得如坐针毡,在心中愤愤不平地怒斥了不靠谱的挽韶和这过薄的墙壁一通,想着这问题怎么答都很奇怪,索性艰难地老实应道:“……和你。”
话音落下,云端发出声短促的吸气声后便没了动静,看不到她表情的商粲无从分辨她对这话的反应,于是无所适从地急急转移了话题道:“你的身体怎么样了?刚才突然就说没力气了,我本来还想喊挽韶来帮你看看的……”
但后来实在是被这花妖气得不轻,夺门而逃的商粲于是暂时打消了把挽韶喊来的念头,决定先自己回去看看云端的状况——谁知道挽韶在云端面前会不会继续说出些口无遮拦的浑话来?
之前,在被挽韶误打误撞搅散了那时莫名升腾起的暧昧气氛后,商粲就忙不迭地收了手,但云端的气息却没能立刻平稳下来,只能软绵绵地倚在她身上,虚弱地轻声致歉道:‘……我好像有点没力气。’
商粲那时实在很担心她的心脏会因跳动过快而爆炸掉,于是硬着头皮迅速将云端抱到床上放下,一刻都不敢再停留,迅速用去找挽韶的借口逃出了房间。
真是太危险了。商粲心有余悸,她差一点就要顺着气氛对云端做出一些无可挽回的事来了。这种利用云端对她的信任的行为……未免太差劲了。
“好很多了。”云端应道,语气听起来确实恢复了正常,“方才……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商粲努力摒去旖念,蹙眉道:“我想了想,肯定是和你腰上那个印记有关系的——这之后可能还是要找挽韶来看看,我心里也不太有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