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说起来不过轻描淡写的寥寥数语,云端的语气也并不多沉重,却还是让商粲心头一酸。她不想让云端察觉她此刻的情绪,刻意笑道:“所以就把非望留下,让它替你找我?”
云端似乎也轻轻笑了,却否定道:“不是的。”
“我那时想,也许是非望的名字不好。”云端语气浅淡,商粲感受到怀中人似乎悄悄向后靠了靠,声音透过贴紧的身体传来,显得有点闷,“想着兴许就是因为拿着柄叫非望的剑,所以我才一直找不到你也说不定。”
“……什么话。”商粲轻声道,“怎么还迷信起来了。”
云端无声地笑了笑,侧过头看她:“不知怎么的,那时候这个想法就是特别强烈。”
“你之前不是也说过非望的名字不好吗?就在我刚刚拿到非望的那时候。”
“一定是因为我心存非分之望,故而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吧。”云端的声音很轻,混着风声落入商粲的耳畔,“所以我把它丢进了忘川。回到青屿之后就以佩剑遗失为由用起了无忧。”
此前都像是在说别人的故事一般语气淡淡,云端此时却突然声音一沉,蕴着浓重的后怕:“我那时冲动,没想到它会生出那样的剑灵,把你卷进忘川……”
隔着白布都能想象出她面上的悔意,商粲下意识用鼻尖蹭了蹭云端的头发,笑道:“什么忘川?我已经不记得了。也该谢谢它才是,让我做了一场——”
商粲话说到一半突然想起落入忘川后的那场繁复幻境,脑中不受控地想起幻境的最后,云端在小屋里向她贴近过来的景象。
那时的云端是假的,身前的云端却是真真切切在她怀里的。商粲喉头一梗,不动声色地向后退了退,有点心虚地讷讷道:“……做了一场瑰梦。”
察觉到云端侧了侧头,大约是用带着探询的目光看了过来,商粲却只能硬着头皮当没注意到。她此时由衷觉得蒙着眼睛的白布非常有用,能帮助她光明正大地做出一副看不见的样子。
她们的关系已经够纠缠的了,实在不需要她再来搅浑这池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