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得心底发凉，当真……就如此恨我吗？

呵，好吧，如若是我被人如此欺骗，大约也会恨得天翻地覆，无法原谅吧。

现在说对不起什么的，还有用吗？

虽然有些事，并不是说对不起就可以的。

觉得喉咙有些发紧，我清了清喉咙，才开口道，“小侯爷……”

也不等我说什么，庞昱一摆手，打断了我的话，他重新转过头去，不再看我，也掩了脸上的思绪，“你不用再说了，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在回开封的一路上，你也已经说得够多了。”

“我……”再一次的，有了无言以对的感觉。

是的，想要道歉，想要请求原谅，他都知道，但是知道又有什么用呢。请不请求原谅是我的事，原不原谅是他的事，勉强不来呢。

有是良久的沉默，然后，庞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虚幻，“如果再来一次的话，安之，”这还是第一次，在事发之后他唤我的名字，我听得一怔，就听见他继续道，“你还会不会……会不会……”

他似是有些不知道如何问出口，我却听得苦笑，“我会，小侯爷。为了陈州城的百姓，为了包大人的信任，我会……”

就算再来一次，我仍然会这样的选择，我仍然会再骗你一次。只要天平的另一端放着陈州百姓和开封府——虽然我自认并不是先天下之忧而忧的圣人，但是，哀鸿遍野的陈州城，很难不激起人类所有的怜悯心。

虽然或许现在说两句好话比较好，但是，我再也不想说谎话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