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失贞的消息传出时,最气愤反应最大的就是师兄,她一直记得他狂躁的在大殿里面走来走去,双眼通红,失望,愤怒,转眼就变成浓浓地仇恨,那时她不懂,为什么一直对自己照顾有加的师兄会突然变成那个样子,像是,恨不得自己死。
那时她怨过,恨过,以至于后来和师兄刀剑相向,水火不容。
她不懂,恨不得致自己于死地的师兄会三番五次地在最后关头放自己一马,只当他是妇人之仁。
直到她死后,黄泉河畔徘徊百年,回想前世种种才恍然大悟。
爱之深,恨之深,爱与恨不过是一念之差,一步之遥。
他后来有多恨她,就有多爱她。
少时的青梅竹马,抵不过一个突然出现的汉人书生,自己的百般袒护成了师兄失控的导火线。
昔年的种种不满,多少酸楚顷刻间爆发,以至于后来,他们都变了。
覆水难收。
「我很好,你呢?」
她静静地看着他,凝视着,仿佛要重新记住这张昔年忽略的脸。
和摆夷汉子直言快语不同,他不会表达,他从来没有把他的爱意明说,只知道笨拙地守在自己身边,让自己做一个无忧庄主。
那时她太年轻,以为不说就是不爱的。
有些爱,不说反而,爱得深沉。
「那个,我刚从中原回来,给你带了点小玩意,你看看喜不喜欢……」
手忙脚乱他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子,打开一看,是五个形态各异的她。
她愕然。
昔年她因为夏雪宜的离开失落了很藏时间,迁怒了很多人,其中就有师兄,她将他从中原带回的礼物当着他的面扔了出去。
那时,她看不到师兄失魂落魄的模样,她觉得世上最可怜的人是她。
空辜负,一腔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