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皇轻笑,“再熬一晚,明日朕会给他们一个交代。”
婉儿知道这出戏必须这样演下去,只是她心疼殿下的身子,担心殿下在外面跪得久了,会伤到膝盖。
“没有哪条帝王路是好走的。”武皇似是知道婉儿在想什么,她拿起一枚黑子,当先棋落棋盘正中之处,“该她挨的苦,谁也替不了她。”
婉儿轻叹,拿起一枚白子,落在了棋盘上。
武皇满意地笑了,“朕也想瞧瞧,你是如何辅佐太平的?”
婉儿愕了一下,听出了武皇的言外之意。
武皇笑意复杂,“朕不退居后宫,有些人便会对朕有期盼,于太平而言并不是好事。”说着,武皇又落了一子。
她自忖时日不多,便想为太平再做点什么。
君王,永远不能只看眼前。
她看的是数十年后,她期盼出现的事。
婉儿跟了一子,感慨道:“陛下是世上最好的母亲。”
武皇笑意深了几分,“朕倒希望你说另外一句。”
婉儿抬眼,对上了武皇的目光,坚定地道:“也是臣心悦诚服的君王。”
武皇得意地笑了,若有所思地问道:“你说,后世会如何评说朕这个皇帝呢?”没等婉儿回答,武皇却已有了主意,“历代帝王皆有碑文记录功过,朕便在陵寝外立起无字碑,任凭后世人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