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总要让那些李唐旧臣有些许盼头,免得他们在战事终了后,纷纷上书请立庐陵王为太子。所以武皇把李隆基养在身边,便是给那班李唐旧臣们的一记虚招,稍微定一定他们的心,给他们抛上一个选择。
是选择那个人人皆知庸碌的皇子庐陵王,还是选择这个兀自年少的皇孙李隆基?
他们在权衡利弊时,无形之中便给了武皇一个迟迟不立储君的理由。庐陵王不堪重用,皇孙尚小,武氏如今的子弟也没有像武承嗣、武三思那样的位高权重之人。武皇想再观察几年,朝臣们也需要再观察几年。
于是关于立储一事,武皇与朝臣们似乎达成了某种默契,一个不问,一群不提。对于在府中静养了一个多月的太平来说,她终于等到了梅氏的好消息。
张谡早就备好了药丸,就等着诊出梅氏有孕。
这日黄昏,张谡与往常一样,来正殿给公主请脉。
太平让春夏领着宫人们退下,特意给春夏递了个眼色,“春夏,你就在外面继续教冬寻宫礼。”
“诺。”春夏心领神会地退了出来,对着外面的小姑娘冬寻招了招手,“冬寻,你过来,殿下命我好好教你宫礼,今晚可要好好学!”
“是,春夏姐姐。”小姑娘还是怯生生的,说话软糯软糯的,让人看着就心疼。
春夏摸了摸她的脑袋,声音不禁软了几分,“别怕,殿下不凶的。”
“嗯。”冬寻点点头。
张谡请脉是不能关门的,所以太平必须保证不会有人突然闯进来。对,她防备的便是詹事姚崇。所以,她命春夏在外教冬寻宫礼,就是想多个眼梢,好及时提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