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皇提起朱笔, 蹙眉看向裴氏,“婉儿今日没有回来?”
“回陛下,没有。”裴氏如实答道。
武皇眸光阴沉,徐徐道:“太平贪玩, 婉儿也不懂事。”
裴氏劝慰道:“殿下与婉儿自小便亲厚, 也许只是今日赏梅尚未尽兴, 殿下才会把婉儿留在府中。”
“她倒是闲散。”武皇语气复杂。
裴氏一时不知武皇说的是殿下,还是婉儿。
武皇把朱笔搁下,沉思片刻后, 正色道:“太平也该有自己像样的班子了, 不能再像现在这样, 幕僚都是些不堪大用的小吏。”
裴氏素知武皇的心思, 赶紧斟了一杯甘露过来,“陛下,请用。”
武皇又仔细琢磨了一会儿,她记得昨日看见了一折密奏,便快速翻了出来, 递给了裴氏,“天亮之后,你将这折密奏送去太平那儿,传朕的口谕,命她好好办这件案子。”
裴氏领命。
武皇又道:“提醒她,此案不宜牵连太广,只杀罪魁祸首便好。”
裴氏一一记下。
武皇沉叹一声,不论是立子,还是立侄,都没有太平让她心安。无论如何,她都要推太平一把,让文武百官们不仅注意到太平的民望,还能看见她的辅政能力。
一年不成,那便十年。
武皇这些年来已经尽力拔擢武氏子弟,无奈都是些不争气的,如今她拔擢太平,太平可是先帝的嫡女,那些李唐旧臣应该也不敢多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