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武承嗣冷笑,拱手对着太平一拜,“今日,臣受教了。”
“退下吧。”太平挥袖示意他退下。
武承嗣铁青着脸退回了自己的马车前,他悻悻然掀帘上了马车,“回府!”
“诺。”车夫调转马车,载着武承嗣往魏王府驶去。
这几年来,武承嗣一直视太平为争储的对手,直到此刻他才惊觉自己似乎是走错了。今日王庆之被那班李唐旧臣活活打死,姑姑却一言不发,足见她也无法奈何那班李唐旧臣。
平日里那些人看上去对姑姑毕恭毕敬的,没想到到了立储这样的大事上,一个两个就像是寺中护院的金刚变成了凶神恶煞,大有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气势。
是他小瞧了这些老臣。
当然,他也小瞧了太平。一直以来,他以为太平没对他发难,是因为姑姑一直袒护着他,没想到竟是太平顾念驸马情面才放过的他。且不管太平说的那些话有多少是真,有几句话他是听进去了的。
姑姑尚有子嗣,庐陵王与皇嗣才有资格入主东宫,哪怕他们是被姑姑亲手拉下来的皇帝。
“子嗣……”武承嗣扶额,庐陵王在房州行宫,守备森严,刺客难进,皇嗣在紫微城中,同样守备森严,更不可能混入刺客。
太平已是武家妇,今日那些李唐旧臣拿什么理由反对立武氏为储君,他日这些人也会用同样的理由反对立太平为储君。
天下没有立侄不立子的道理,同样也没有家中男丁健在、却让女儿承继家业的道理。更何况,太平以后的孩子姓武,便等于把家业送给了武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