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盏下肚,武皇的脸颊已烧上了酒色,各国使臣却来了劲,特别是突厥使臣,举杯接连敬向武皇。
太平每次斟酒都少斟三分之一,就怕阿娘喝多了真伤了身子。
武皇心知肚明,喜在心间。母女同心,其利断金。太平果然没有让她失望,掌管礼部之后,事事上心,尤其是今次的大朝会,实在办得让她称心如意。
若说唯一不如意的,便是太平的肚子。东宫一直空置,每隔几日都能收到请立太子的奏疏,长此以往,绝对不是什么好事。
无奈,这寒症最难调养。
武皇起初以为是张谡医术不精,便打发了另外的太医去给太平请脉,可那太医回来禀告,直说公主寒症确有转好之相,只是寒症最易反复,稍有不慎,又要重头调养,此事急不得。
她都快急死了,那些太医还劝她急不得。
“上官大人,我敬你一杯。”东瀛使臣忽然敬向了婉儿。
婉儿微愕。
东瀛使臣笑道:“大人应天门下指点天下士子文章,才学过人,今日万象神宫中一睹大人真容,实乃幸事,这一盏,大人当得起。”
婉儿迟疑地看了一眼武皇。
武皇大笑道:“你倒是个识货的,婉儿的才学确实当得起这一盏。”
得了武皇首肯,婉儿举盏回敬东瀛使者,“如此,我却之不恭了。”话音刚落,便仰头将这盏酒喝了个干净。
吐蕃使臣笑道:“这么说,我也该敬上官大人一杯,请。”
婉儿满上一盏,洒脱地一笑,“请。”再次仰头一饮而尽,没有一点扭捏造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