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的心仿佛被什么狠狠烫了一下,即便早就猜到了,她还是为殿下的心意感动着。
“保重!”婉儿放肆地扯着嗓子一声大喊,对着太平挥了挥手。
厍狄氏瞧见婉儿如此,好奇地凑过去看了一眼。
殿下这样费尽心思地保护婉儿,得君如此,是多少臣下梦寐以求的恩宠。厍狄氏笑了笑,轻拍了两下婉儿的肩膀,没有说话,却足以安抚婉儿的心酸。
随着马车缓缓行走的红蕊揉了揉通红的鼻子,这次一别,也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再见到春夏了。年少时,她尚不明白离别会有这般苦,如今懂了些许,只觉被人拿刀割着心房,血淋淋的都是痛楚。
马车终是走远,最终消失在了太平的视线尽头。
太平将头盔重新戴好,并不急着勒马回返长安,沉声问道:“探子都安插进去了么?”
边上的武士如实答道:“回殿下,五人都安排妥当。”
“那就好。”太平勒马回头,望向长安城的轮廓,“走,随本宫去南衙军营,巡视南衙。”
“诺!”武士领令。
太平扬鞭,策马一骑当先,驰向了长安城。
厍狄氏在入住郊外驿馆之时,发现了同行的羽林将士里面出现了几个面生的。她详问之下,方知原来那五名羽林将士到长安后不久,身上便起了疥疮,以至发热病倒,未免这几人在军中感染旁人,公主便调了五名北衙禁军填入这百人之中。
合情合理。
厍狄氏再仔细盘查这五人,皆是参军多年的羽林将士,甚至有两个还曾与殿下起过冲突。那是殿下第一次入北衙巡视时发生的事,那两人不知天高地厚,敷衍公主号令,被公主下令当众责打了二十军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