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看似寻常,可在宫里每走一步,皆有所图。
重回清晖阁,太平第一时间借着性子打发了好些个宫人,亲自选了一批这半年来她暗中培植的宫人入阁伺候。再不用在母后的眼皮子底下过日子,太平顿觉舒爽,当晚便寻了个理由,命婉儿来清晖阁讲学。
武后闻知此事,只眉头微微一皱,看向伺候一旁的婉儿,“你想去么?”
婉儿垂首,“臣想去。”
武后捏紧朱笔,“外面已经起风了,太平也已经十六岁了,本宫在这里教她大半年,你告诉本宫,她听进了多少?”
婉儿不卑不亢,徐徐道:“正因如此,臣必须去。”
“哦?”武后倒想问一个理由。
婉儿徐徐抬眸,这大半年来,她在武后身边学到不少,气度也比往昔沉稳了许多,“臣是天后的臣,臣不按规矩夜访公主寝殿,外间看来,只会以为是天后的意思。天后禁足公主半年,是紧线,随后命臣夜授公主学问,是松线。”
“一松一紧之间,外间只会以为本宫还是舍不得太平这枚棋子。”武后露了笑意,“可若本宫不稀罕演这出戏呢?”
婉儿对着武后一拜,“臣也会悄悄去。”
武后挑眉,“你这胆子是越来越大了。”
“臣这把钩子上勾着两人,不得不演这些戏。”婉儿说得坦荡,“况且,昨晚臣欠了殿下半首诗,今夜赴约,也算是守诺。”
武后静默不语,只是安静地看着婉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