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的太平,方才她护着她的那一瞬间,像极了后来十八岁时的太平。那时她不慎触怒了武后,若不是太平相护,武后定会重罚于她。
“你是不知道……”太平没来由地觉得心虚,“这已经是太傅第三遍讲《礼记》了!”说着,太平又问了一句,“你不信我的话?”
婉儿哪敢回答,当下垂首,“殿下言重了。”
太平顺势换了话题,“《礼记》听起来气人,不如婉儿给我讲其他吧?”
婉儿温声问道:“殿下想听什么?”
太平牵了她的手,话却是说给春夏听的,“春夏,煮茶去!”
“诺。”春夏领命。
婉儿想要抽手,太平却牵得紧紧的,拉着她走到书柜边上,拿出了一卷《孟子》,“我要听这个!”
婉儿蹙眉,“《孟子》?”
若说《礼记》是太平上辈子的第一本头疼的书,《孟子》就是太平第二本头疼的书。
太平认真点头,“对。”
婉儿再问,“殿下确定要听?”
当婉儿再问一遍,太平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她松开了婉儿的手,正色道:“本宫知道《孟子》也不好学,太傅也头疼,才想换个人讲给本宫听,兴许本宫能听进去呢?”
婉儿看了一眼《孟子》,目光又落在了太平脸上,“万一也听不进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