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喃喃着:“乘风,乘风。”她的声音,是相当细微,可是萧乘风如同触电一般,想不也想,一举已掠到雪海滨身边,手里的网刚挥出,发现却是雪海滨,不由怔住了。那网停在空中,而那握网的手,忽然轻轻放松开去。
雪海滨注意到那是紧绷很久的手,只有这样,当放松时才会有如释重负的感觉;而萧乘风还是一贯的柔声说:“她没事吧?”
“她?”雪海滨心头一阵酸溜溜的,“她没事。”她下面的话哽在喉咙处没有说出:可是你呢?
“没事就好。”萧乘风微笑着说:“那我过去替她把把脉。”
雪海滨呆呆看着萧乘风的背影,一时说不出话来。他是这么一个温柔的人,他是如此的体贴,如何的温馨,可是,他是对花含萱这般关怀,而不是自己。
雪海滨只觉心头失落,某种最珍贵的东西像在心里完全破碎一般,在她眼里的萧乘风,变得那么陌生。此刻这个敏感的女孩,正因为爱,才变得那么脆弱;也正因为爱,才变得无助。她丝毫没觉察到萧乘风对于花含萱的只有关怀。
这个心灵上受伤的女孩,用力咬着嘴唇在想:以后还会有人来微笑着说她老咬着嘴唇、会咬坏的吗?以后还会有人和她一起泛舟,彻夜交谈吗?若那个被南宫坏击中的人,是我,萧乘风会这般照顾我吗?会也这样把蝶儿全部捕捉住吗?
她的泪水打在草地上,晶莹着射出七色光环。
要是那受伤的人,是我而不是花含萱,那该多好?雪海滨的储物戒指一闪,出现了一把小刀:若是我刺伤了自己,然后说是无意的,萧乘风会全力关心我吗?
他会的!雪海滨心头在呐喊。可是她无法下手:她不能欺骗萧乘风,自己也决计不能霸占他的,而在花含萱和自己之间,选择的权利,只有他能实施的。
若是他们彼此相爱,而有万般阻力,雪海滨也决不会后退一步;她内心深处是善良的,脆弱的,在这般情况下,她只能选择等待,那种最为孤寂的等待。
雪海滨勉强露出笑容,向小舟上飞去:无论怎么样,也不能让萧乘风看出自己的想法。她不愿意萧乘风为难,在她心里,她只想着萧乘风能幸福。
此刻,这种伟大的感情,在这位绝美的少女身上,射出美丽璀璨之极的光辉。
将花含萱扶入祭师院,而那些病人见状,竟比自己生病还更加难受,上前嘘寒问暖,最后小云大声说姐姐需要休息,那些病人马上鸦雀无声,可是眼里都是关心。
当天午时,花含萱已调养完毕,众人一道吃饭,气氛颇为温馨;而花含萱从小云口里知道是萧乘风、雪海滨一夜不眠照顾,不由感激万分,她柔柔笑着,那眼神里的温情,直让萧乘风、雪海滨觉得感动。
花含萱大病初愈,竟没有休息,即刻开始照顾其他病人;那些病人个个感动,不顾身体疼痛,决计不让花含萱帮忙,最后在小云的拼命劝说下,花含萱这才回房间休息。